多多《死了。死了十头》(《北京青年现代诗十六家》)
多多的诗极为难懂,但难以卒读并非由于思维混乱和不知所云,而是诗人故意把语言的传导功能降到了近乎使语义结构崩溃的边缘。多多是一位极限型诗人,一如投身于极限运动的现代人,多多是当代最倾心于语言的极限性实验的诗人。他以极大的热情向汉语的表达极限挑战,汉语的张力在他笔下急剧增大,但也不时地绷断语义的连环。假如语言的舞蹈空间太小,语义的惯性就成了锁链;然而舞蹈空间过大,动态的每个舞姿就失去了相互的关联,而被定格为一帧帧静态的照片。向一种语言的极限挑战,无疑是诗人的定命。每一个使用这种语言的人,都应该感谢这样的诗人。多多其实不用语言说话,放弃语言才是他的语言。因为诗不是他的目的,他写诗的目的是沉默。沉默既是他介入世界的方式,也是他评判世界的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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